“我不會彈琴。”我一直羨慕韓雪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，可今天卻為自己不會彈琴驕傲，最起碼理直氣壯拒絕古羲的感覺真爽。

古羲慢慢的睜眼，鄙視得看著我：“很自豪麽？堂堂冥王妃，連鋼琴都不會彈，這麽說來，古琴之類的就更不會彈了。”

古羲扶手，就在他的沙發旁，出現了一張實木小茶幾，茶幾上擺放著一張古琴。

他挑眉沖我說：“鋼琴和古琴選一個，我教你。”

古羲說得輕巧，我卻心驚肉跳。

“玉蕊大哥說他和我也有著婚約，冥王妃又是怎麽一回事。”我停止胸膛，卻在古琴面前盤腿坐下。相對鋼琴我更喜歡古琴的音色，我並非專業，有機會學就學中國傳統樂器。

我套古羲的話以為古羲不知，實則古羲心知肚明，他瞧我沒有反對學習樂器，心情變好了一份，告訴我一些也無傷大雅。

“傻孩子，就連九方馭都以為女媧補天之時留下的聖石只剩下兩塊，一塊變成了孫猴子，另一快就成了冥界的聖石，其實不然，還有第三塊，就是你指間的冥王戒。聖石勝天，你說它含有多大的力量，以聖石為契約綁定的姻緣則是天註定。玉蕊這孩子傻，偏要與天作對，沒好下場。”

古羲輕松的說，這其間涉及到的人，似乎都與他無關。別人是好是壞，他似乎都不太介意。

我試著撥動琴弦，混沌的聲音震開，古羲皺眉。他赤腳起身，走至我身後，棲身環著我，調好音調後，教我擺出正確的姿勢，耐心的指點我。

古羲與我的姿勢暧昧，我如坐針氈。但我見古羲認真，心知他並非真正好脾氣的人，所以只好認真的聽講，我想從他這套話，必須得討好他。

“我曾聽玉蕊大哥吹簫彈奏，他很懂樂器。我雖為孤兒，被玉蕊大哥領養，但玉蕊大哥待我不薄。”我不知道古羲所講的與天作對是什麽意思，但我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麽王謙總是提防排斥我。

古羲好似聽到了笑話，他站起來回到沙發上，“你以為你玉蕊大哥是無私奉獻大愛之人麽？小姑娘，人啊，鬼啊，神啊，都難逃心魔。其中神仙自以為高高在上，以清心寡欲約束自己，其實就是他們自私無情的借口。你的玉蕊大哥為什麽要對你好，他是為了得到你啊。”

古羲笑出眼淚，我有些不明白，神仙與玉蕊大哥有什麽關系。就算玉蕊大哥有一日可以飛升成神仙，現在他也是普通人類，七情六欲是避免不了的。

“只有你們魔才會這麽想。”我小聲嘟囔，在我看來，就屬魔最為惡劣，殺人不眨眼。

古羲看著我，眼底映出我倔強的模樣。他忍俊不禁，他是魔卻從沒有這麽想過，“你以為魔是什麽，魔是墮落的神仙，是崩潰的鬼魂，是人類七情六欲的產物，融匯了所有不被天理接受的不堪，是至邪產物，不生不滅。”

古羲理所應當的說，無意中釋放出他王者的氣息，我只感覺無盡的絕望將我包裹，愛恨情仇從沒有在這一刻清晰，我仇恨從小被父母拋棄，仇恨那些封建迷信的人不願多看我一眼，仇恨這個社會從不會因你可憐而對你多那麽一絲憐憫。我貪戀朋友的關愛，貪戀玉蕊大哥的溫柔，更加貪戀九方灝給我的安全感。

我的腦海裏呈現不同的九方灝，每一副畫面中，九方灝都在溫柔的看著我，可這為什麽只是一縷意識，即便是意識，也不是說沒就沒說忘就忘，明明是一個人，怎麽轉眼間就變得冷漠無情。

我恨事情的變化無常，手指加大力度，琴弦斷裂，餘音在空氣中散開。我如同魔怔初醒，古羲伏在沙發上，一臉的不痛快。

他陰沈著臉，眼睛瞇成一條縫，如同自己最喜愛的小寵物背叛了他一般。古羲在生氣。而我惶恐著看著斷掉的琴弦，卻心知絕對琴弦斷惹怒了他。

不知何處，我覺得古羲和九方馭有些相似。九方馭喜怒無常、陰晴不定古羲亦然，只是九方馭不被自己所控制，而古羲的這種情緒卻分得清楚場合被他所控制，這是他的家中，又只有我一人，他願意給我展示真實的他，他沒有必要對我隱瞞。

就當我認定古羲會對我痛下殺手的時候，古羲忽然哈哈的大笑起來。

他反問我：“夏小白，你不忍心拒絕來自天神的愛吧？否則以你的聰慧，明明看出玉蕊愛你，你卻不拒絕。你歡喜九方灝，九方灝卻把你忘記了，現在不知何處。我想你一定很痛苦吧。”

古羲沒接近我一分，這種痛苦的感覺，就清晰一分。我屏息凝氣，只為了靜心。可現在讓我選擇，我卻真的無法選擇，我找不到九方灝，玉蕊大哥有因九方灝受傷，我去哪裏都覺得不對。

我懊惱的垂下腦袋，看著眼前的古琴，古羲拿出手的東西，不會是便宜貨，我又賠償不起了。

“不是你無法選擇，而是你生而為人的劣性，你怕得不到九方灝的愛又錯失了玉蕊，是你自私。”古羲字字誅心，殷紅的嘴唇張張合合縱使我想起血盆大口，似要將我吞噬。

“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！”我捂著耳朵不願被古羲蠱惑心智，可他的聲音無孔不入的鉆進我腦海中，他一字一頓格外清晰的說：“夏小白，不如你不和他們兩個三個玩了。和我一起，我帶你看一場亂世長戲。”

古羲的聲音邪魅，如同誘人的罌粟，我不敢向前一步，唯恐前方是萬劫不覆。

我抱著頭，咬著嘴唇，粒粒血珠從幹裂的唇瓣滲出，我嘗到絲絲的腥甜。

古羲伸出一根手指，挑起我的下巴，他盯著我的眼睛，我則看向他。他狹長的眼睛，沒有一塊白，全是黑色的瞳孔，咋一看讓人害怕，再一看吸人入境。我覺得古羲的眼睛在放大，是他在靠近我還是我要走進去？

我不知，我不知自己現在是怎樣的迷茫，我看不到自己的模樣。不，不，這不是正常人的眼睛，我沒有看到自己的倒影。我擡起疲倦的胳膊，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我臉上，嘴角出血，我毫不在乎，我清醒過來，一臉的堅決。

我看到古羲正一臉壞笑的看著我，他空虛的神態和他空洞的眼睛一樣，他寂寞且落寞著，他渴望一個人來陪伴他。

“我聽同學講，你要收個閉關弟子叫他音樂，我自知沒有天賦，只是不知古羲大院長有意向收一個蠢徒弟嗎？”我羞慚的撫著斷弦的古琴，詢問古羲。#####（接上：）希望你們多多與夏夏留言探討，支持夏夏的作品。夏夏的Q：3038109768，加夏夏好友註明夏夏的書名哦~~~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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